選擇老師比選擇幼稚園重要

我們的小孩今年從別的幼稚園畢業了，畢業典禮上看到他開心的領取畢業證書的模樣，我不禁熱淚盈眶，心想我們一路走來竟是如此辛苦，這是我在這間幼稚園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我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感受，是在他從原就讀的TK幼稚園轉學至此幼稚園以來，看到他在上學心態的轉變：以前在TK，他上學時幾乎天天哭泣，持續了近一年半，而到新幼稚園後，上學從沒哭過，才短短二個星期，上學時就能夠愉快的跟我說再見，而從校門口自行走到教室，而在TK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曾試著要用寬容的心態，來面對這一切，但顯然我們失敗了，最大的原因的是：這些事件對小孩的傷害之大，影響之深，遠超過我們的想像。

雖然一再的陳述這些往事，並無助於修補我們心中的創傷，但我們認為至少可喚起多數家長的注意，若您正在選擇幼稚園，我們要提醒家長們謹慎選擇老師，因為選擇老師遠比選擇幼稚園重要；若您的小孩正在幼稚園就讀，請你們留意你們的小孩，並試著去訓練他們能忠實反應及陳述在學校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你們可以及早發現任何問題，並能及時解決，避免悲劇的發生。

三年前，我們幫小孩選擇幼稚園，幾經選擇，我們選擇了TK，當初主要是看上了TK的空間和硬體設備，心想師資應該都不至於會太差，所以沒有特別選擇老師，後來證明我們錯了，當我們發現這個錯誤時已經是一年半以後的事了，一切的傷害都已經造成了。

我們的小孩，在TK幼稚園就讀的是混齡班(M班)，就學時間約一年半，當時屬中班生，班導師二位，即C老師和D老師。自就讀以來，上學時有分離焦慮或啜泣現象，但老師皆告知當父母離開後，小孩就不再哭泣了，應是孩子撒嬌造成。但一年半以來，我夫婦從孩子的描述及其眼神、動作，可知孩子頗為畏懼C老師，但對D老師卻能喜悅接納。我們心想雙導師中，一者?和，一者較嚴厲，對孩子未嘗不是一種訓練，因此皆教導孩子要聽從老師的指示，老師所言所為一定是為她好。但時日漸久，孩子愈來愈懂事，表達能力也較好，她所描述C老師的帶班方式及其對學生的措辭用語，逐漸讓我心裡起疑，似乎C老師的做法，可議之處甚多。例如：

◎C老師常會說：某位小朋友W是醜八怪。(這位小朋友不久就轉走了)
◎聖誕舞蹈排演時，C老師說：最醜的站第一排。(小女亦在第一排);
◎C老師說：妳午餐再吃這麼慢，我就打電話給妳媽媽，叫她不要愛妳了！
◎學校辦郊遊活動，繳回意願調查回條當天，孩子沮喪地說：老師今天在班上宣布此次郊遊○○○、○○○、○○○三人不能參加。(小女因身體因素，不克參加。老師當眾立刻宣布，除了造成孩子的沮喪和自卑外，對教學活動的進行，不知有何助益？)。
◎C老師說：午餐吃太慢者，隔日要處罰，自由活動時不可至溜滑梯場活動，只能在一旁站著看別人玩。
◎C老師甚至曾直接對家長陳述：XXX吃飯時，腳在轉弄鞋子，我就告誡她：「妳再亂轉，我就把妳的腳挾起來吃掉。」

無可否認的，我們的小孩吃飯速度慢，也許是因為如此，讓C師難以忍受，而用盡各種方法，當眾羞辱處罰他，如此一來造成了小孩心理的極大的負擔和壓力，從此也更恐懼上學了。上學時因恐懼的哭泣，自然更引起C師的不悅，如此惡性循環下，各位應該更能想像小孩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了。

93年12月17日，星期五，當天早晨，本人送小孩上學時，一路有說有笑，一到班上看見C老師，她馬上臉色大變，緊張畏懼之情又重現臉上，隨即又躲在我的腳後，捨不得我離開。我離去幾步後，孩子叫住我，以略帶鼻音的哭音(但並未哭泣)要求我幫忙脫外套，但此時C老師快步前來按住孩子雙肩推走她，並以不耐地口吻說：「如果妳再這樣，C老師就不喜歡妳了。」我心中雖有不捨，但此時只好離開(此時約8:30)。我和孩子媽媽當日以電話聯絡後，決定下班後二人一起去接孩子，給她一個驚喜。到校後，因擔心她早上的情形，就問孩子：「早上爸爸離開後，妳還哭嗎？」此時C老師目視孩子並搶答：「當~然~沒~有~！我跟XX說：妳再哭，我就打電話給妳爸爸的校長，讓妳爸爸被罵，說因為妳愛哭而讓他遲到。」並告訴我夫妻二人：「早上爸爸離開後，孩子就好了，也沒事，一切正常」。但在回程的車上，孩子媽媽卻從孩子的口中得知，令人震驚、氣憤、傷心的事情...

孩子媽媽在車上例行性詢問，今日在校生活狀況和餐點，孩子說早餐沒有吃到。孩子媽媽赫然一驚，詢問之下，孩子陳述：爸爸離開後，她去掛外套，老師就推她去廁所，一路上沒有任何說明，直到馬桶前，告訴她：「站在這裡，不准出來。」然後老師離開。過了一會兒，同班同學H(大班生)拿著我小孩的餐盒及書包前來告訴她：「老師說，妳不想唸就回去，去監獄唸！」再過了一會兒，D老師來到廁所前洗手台，看到她說：「妳怎麼站在這裡？把眼淚擦一擦，去跟C老師說妳不哭了。」但孩子仍不敢離開，後來C老師來了，才帶回教室。此時同學皆已用餐完畢，並準備集合前往操場，預演隔天運動會事宜(應約9:00)，所以沒有吃早餐就加入班上的活動。

12月18日星期六，我們夫妻到校參加親子運動會，孩子的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首先找到H小朋友，詢問她：「XXX是否昨天上學表現不好，情形如何？」為了怕問話方式會影響孩子的回答，問話皆以開放式的問法，而非引導式的問法，她回答說：「XXX有哭一點點，老師處罰她站在廁所，還叫我拿書包餐盒去給她，叫她不唸就回去，去監獄唸！」

我們強忍著心中對老師的氣憤，對孩子的不捨，在運動會結束後，先送孩子回家，約11:40再度到校找園長及C老師主談此事，但C老師避重就輕，多有狡辯之辭，或說：她是輕摟著孩子的肩頭並未推她，或說孩子只站了2，3分鐘之後她就去找她…，園長聽完雙方的陳述之後，只簡單說了幾句會注意改善這類事件之言。我夫妻二人起身離去，C老師送至門口說：「不好意思，我不曉得你們這麼在意此事！」

自12月18日會談後，小女又去上學至12月31日，其間接送多次，老師未再和家長有任何交談，園方亦未對此事件的後續有任何表示。我們在94年1月3日去電園方為孩子請假一個月，並於1月7日到校拿回孩子所有物品，老師也未有任何關切之意。1月10日下午，我們去電教育局特幼課，詢問申訴管道並簡單說明事件經過，並與特幼課長約定1月11日下午2:00見面會談。

1月11日中午11:30，D老師忽然來電關切我們的小孩，並主動提及此事件，說C老師一直有意想跟我們解釋，但又怕我們不願意談此事，所以沒付諸行動。並且竟然說明，當日「去監獄唸」此言乃H小朋友自行擅加之詞，非出自C老師的授意……

經過這樣的事件後，我們已經決定讓小孩轉校，但為了凸顯不適任教師的對小孩的傷害和影響，我們也正式向教育局督學室提出申訴。事情經承辦督學訪談和調查，而如預料中的，C師全盤否認，並辯解說她請大班生H拿餐盒書包去給小女，傳話的內容是：「妳不想唸就回去，去妳爸爸學校唸。」，而是出自一片真誠的善意，是要她回來教室的意思。此一強詞奪理的說法，出自一位幼教老師的口中，不令人覺得欠缺專業且荒唐可笑，我們試想：若園長指派主任，收拾C師的私人物品，拿到面前傳話給她：「園長說妳不想教就回去，去監獄教！(去別的學校教？)」不知C師是否能感受到園長「真誠的善意」？

本事件的關鍵證人-大班生H也改變說詞表示，當日「監獄」一詞是自行擅加，是她記錯了，C老師說的是：「……去妳爸爸學校唸！」。(她事後是否因受其他外力影響或誤導而改變說詞，則不得而知)

幾經折騰，最後由督學召開了一個協調會，在督學和園方答應輔導並督促C老師改善管教方式的保證下算是結案了。我們對協調結論並不滿意，因為C師自始至終，並無任何悔過抱歉之意，只是一再推拖否認。有感於督學善意地勸輔我們寬恕、包容之意，我們願意試著努力讓小孩和自己走出這件事的陰影。一直到現在，C師仍在TK繼續『作育英才』。

有了這次的教訓之後，我們學習到了選擇老師比選擇學校重要，我們在同事的推薦下，轉到這所新幼稚園。幸運的，她在新學校適應良好，生活正常，彷彿忘了過去的生活一般，平靜地度過十個月。就在十個月後，她自己開始主動、陸續提起以往在TK的生活「經驗」。令我們心痛、驚訝的是－原來她從來沒有忘記！所有令她害怕的言語和景象，那樣深深刻印在她心版上，而她竟把那些往事鎖在記憶的最底層。有一部份甚至連她最親密、信賴的父母，也從來沒有提過。她更多的爆料內容如下：

◎C老師曾多次以她的拇指和食指彈打同學W的臉頰和嘴唇，並說他是個醜八怪。
◎午睡前，C老師叫W拿衛生紙擦地上紅色汁液，擦完後叫他拿那張髒衛生紙，遮住自己的鼻子嘴巴，不可拿下來，說大家不想看到他醜八怪的臉……午睡起來後，小女強調：W的鼻子，都是髒髒的紅色！
◎因小女上學哭泣，C老師把她帶到馬桶前，對她說：「再哭，把你丟到馬桶裡沖掉！」
◎曾因為早餐吃太慢，和另一小班同學Y一起都被打手心，然後罰站。也曾被老師威脅，再不吃快一點，就要把她褲子後面的口袋剪掉。
◎某日天冷，小女將手放口袋，C老師說：「再把手放口袋，就要把你的手砍斷！」
◎C老師說：「你媽不是因為你生病，才不讓你去校外教學，是因為你不乖、愛哭，才不讓你去！」
◎如前所言，小女沒吃到早餐，被帶到廁所罰站，大班生同學H奉命拿著小女的餐盒給她，並傳旨：「不想唸就回去，去監獄唸！」（雖然事隔十個月，期間沒有任何人談及此事，但她仍記憶猶新，細節清楚，說到傷心處，母女只有抱頭痛哭……）

面對她的「爆料行動」，我們還特別去求教輔導專家。輔導專家認為：「他過去處於一種受驚嚇的狀態中，她的沉默，屬於一種自我保護的形式，而今她感覺到整體的環境是安全的，所以她願意談，願意試著去處理當時壓抑的情緒……」感謝他給我們寶貴的意見及指導，在陸續幾次親子相關話題對談中，也曾看她數度流淚；也曾母女抱頭痛哭，我們也一直自責未能及早發現問題，卻讓他受到更多的傷害……如何走出傷痛，讓她以健全的心態來面對未來人生，是我們今後努力的方向。

一位不適任教師，其不當管教行為將可能對多位學生造成長遠、深刻的傷害。我們要再度提醒各位家長們：
一、謹慎選擇老師遠比選擇幼稚園重要。
二、若您的小孩正在幼稚園就讀，請你們留意你們的小孩，並試著去訓練他們能忠實反應及陳述在學校所發生的每一件事。
三、若由小孩得知，老師有不當的施教言行，應及早求證、反應並能及時解決，避免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