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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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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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評 3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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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罪~ 楊碧川著2006.6.9完稿
我,「台灣之子」,如今站在歷史審判庭上,傲然宣佈:「我無罪!」
如果我沒有當選「中華民國」總統,那5千個高官厚位,哪容得從未對台灣有過真正思考、真正奉獻的人們,像禿鷹般地搶佔權位?如今,他們又像禿鷹似地在我遍體鱗傷的頭上,得意忘形地盤旋,等待分噬我的血肉。
你們這群「台灣婊子」(piáu-kiáⁿ)!
1.
我生下來就已被注定接受「中華民國」──你們說那是「外來政權」──的統治。我有錯嗎?作為一個「三級貧戶」的兒子,從小失去慈父,在母親呵護拉拔下成長,努力用功讀冊,「第一名」就是我對母親的回報。
「第一名!」「第一名!」使我的人生改觀了,你們那些優裕的阿舍(a-sià),哪裡知道我拚命苦讀的艱苦?我沒你們那麼聰明,我只能死背死記課本。我一路考上台灣大學法律系,光宗耀祖,母親欣慰的笑容,令我永難忘懷。阿母!我成功了!
《六法全書》是我邁向成功的敲門磚,我下定決心,從早到晚手不離它,背!背!背!於是,我在大三時就考上律師,全台灣有幾個人像我這樣辛苦呢?
畢業後我從小律師幹起,又很幸運地娶了醫生的女兒阿珍,人生至此,充滿幸福。我本來以為從此可以風平浪靜地過著世人所羨慕的中產階級生活一輩子。
不料,1979年12月美麗島事件發生,我和其他年輕律師──謝長廷、蘇貞昌、李勝雄、郭吉仁……等,基於正義──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失去理性的衝動,我們為美麗島受刑人挺身對抗當時我仍舊認為的「不義政權」。
我和其他一些律師們得到了世人的尊敬,踐踏著美麗島受刑人的鮮血,當上了民意代表。我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個歷史關鍵時刻,改變了我原來的人生規劃。於是,我從一個微不足道、只知道為張榮發等有錢人打官司的小律師,一夕之間嚐到了做夢都不敢夢到的權力的滋味。
從此,我從台北市議員、立法委員、台北市長,一路上有甘有苦,有時落選,竟然爬上了中華民國大總統的寶座,天佑我也,並非我天縱英明。
阿珍不幸在我參選台南縣長失敗後,莫名其妙地被一輛鐵牛撞得至今癱瘓,終日坐輪椅,難道這是上天對我迷戀權位的懲罰?不,這是陰謀,阿珍為台灣民主運動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如今你們為什麼還要對她趕盡殺絕?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20年前我為爭取言論自由而坐牢8個月,半身不遂的阿珍還要辛苦地養活我的一對兒女。不料20年後,我的女兒又重新體驗到丈夫坐牢,第3個孩子即將臨盆的歷史重演,天啊!台灣虧欠我家的永遠償還不了!
你們為什麼要對我滿門抄斬?為什麼在兩蔣時代你們不敢如此?我只恨我太過民主胸襟了,6年來一再寬容媒體、名嘴爆料,為什麼我不能像戒嚴時代下令抓人、封嘴?因為我太恪守民主法治,疼你們卻落得怕你們的下場!
我誓死捍衛中華民國,你們卻用「中華民國」法律壓死我,誅殺九族,沒有我的寬容(絕非「縱容」),誰敢爬上我的頭上撒尿?我是台灣人用選票選出來的「中華民國」總統,我誓死捍衛我的權力!
2.
是誰教導我遵守憲法、捍衛「外來政權」?──我的小學老師、中學老師和大學教授們!是誰讓我當上總統?台灣人!
為什麼我必須生下來就背負台灣歷史的原罪?如果我不接受國民黨的洗腦和課本,我有今天的權位嗎?
那些愚蠢的政治犯,被滿門抄斬,死的死、老的老,出獄後一輩子活在特務、警察的陰影下動彈不得。解嚴前有誰真正為他們挺身而出?他們的下場就是我的借鑑,所以,當蓬萊島事件發生後,有人幸災樂禍地勸我放棄上訴,成為台灣第一個為言論自由而犧牲的壯士。我才不會那麼笨,為什麼我要像政治犯那樣悲慘?我口頭上宣稱「絕不上訴」,然後到美國散心,我的家人卻為我上訴。
蔣經國天才地只判我8個月的有期徒刑,表面上滿足了台灣觀眾的悲憤,但又同時讓我不至於根據《律師法》第2條第2款「曾受一年有期徒刑以上判刑之宣告者」,而取消律師資格。我坦承是蔣經國愛護我,不是什麼天意。我愛蔣經國,他才是我真正的再生父母!我愛中華民國這個體制!我愛中華民國憲法!我愛國歌!我愛國旗!
我從不懷疑憲法和法律,那當然是你們所謂的「外來政權」的暴力工具。但是,這個暴力工具使我從一個三級貧戶,一下子躍躍欲升到令人嫉妒的中產階級,我為什麼要懷疑和反對這個養我、育我的工具呢?
我是律師,又不是哲學家,更不是聖人!法律本來就是壓迫者的工具,你們為什麼不去譴責那些台灣人的大法官、法官、檢察官,他們才是暴力的工具,反而譴責我和其他的律師呢?你們只是嫉妒我的成就,嫉妒我娶了醫生的女兒,嫉妒我當上總統!
除了那些可悲的老政治犯以外,誰敢公然嗆賭(chhiàng-tù)說要「推翻中華民國」?我完全守法,按照權力遊戲規則玩,才有今天的權位。為什麼你們不能?你們有潔癖嗎?不!你們說一套做一套,不像我言行一致。你們反對(而不敢反抗)所謂「外來政權」,卻要我做歷史罪人,競選議員民代、市長以及總統,你們統統無辜、無罪,一切都由我來承擔,這樣公平嗎?
我愛中華民國,你們恨「外來政權」,卻把我推上火線,叫我去和「外來政權」搞「政黨輪替」,我無罪!有罪的是你們承認外來政權的合法地位,並陷我於不義!
3.
民主進步黨是接受蔣經國的條件──不准分裂國土、宣傳共產主義……等條件下成立的「反對黨」,而且是「忠誠的反對黨」。這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該死的台灣人!該死的鄉下歐巴桑、歐吉桑!因為你們認為只要台灣人執政就出頭天了!該死的台灣人中產階級,你們以為民進黨執政了,就可以為所欲為!該死的無產階級!你們以為台灣人執政了就可以過好日子!
一切誠如你們投下那愚蠢的一票,民主進步黨執政了,危機才開始逐漸醞釀,以致一發不可收拾。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哲學家,我不是歷史學者,我不懂什麼叫「清算歷史」。是誰率先和國民黨握手一笑泯恩仇?是那些「二二八受難者」的後代!是誰倡議和外來政權和解?是李登輝!
蔣經國的幽靈每晚在我身旁徘徊,有一次他不無懊惱地託夢給我說:「早知道你們台灣人那麼無恥,殺父不共戴天之仇,都可以用屈屈幾百萬就解決,何況那是用你們台灣人的血汗稅金來補償,我根本就不會用李登輝,直接找個阿貓阿狗來繼承我就夠了!」
我當時嚇得一身冷汗直冒,徹夜難眠。原來如此!我幹嘛那麼笨得要和那些「台獨」死硬派走得那麼近?我爸爸又不是二二八的受難者!我終於鐵了心,向蔣經國效忠輸誠,蔣經國才是我的老爸!從此我才可以天天安心睡覺。
不要譴責我「認賊做父」,那李登輝呢?那些50年來為國民黨效犬馬之勞的台灣人高官、民代,你們為什麼不敢去譴責呢?我從不尊敬政治犯,因為整個台灣社會都從不肯定過他們!所謂「政治犯」是從美麗島事件後才算起的。瞧!施明德、許信良、黃信介、呂秀蓮、陳菊……之流,他們才有掌聲,才有榮耀。1979年以前的白痴──不論是台灣人或是阿山政治犯,哪一個得以如此享受?
我是一個普通的犯人,而且保住了「律師資格」,因為我深知我的父、我的爸──蔣經國的心思。我服從他的暴力法律,我運用他的法律和遊戲規則,我才有今天的權位!
有一次我在美國「巡迴收租」──每到之處,台灣人爭著搶我去他家、給我錢──的時候,有人突然問我為什麼不搞台獨?我立刻回答說:我現在出國,請您發一張「台灣國護照」給我!我是台大高材生、「法律人」,一切依法,我拿的是車輪牌護照,那些「美國人」又奈我何?難道那張虛假的「台灣國VISA」能使我暢行全地球嗎?沒有「中華民國」(你們所謂的「外來政權」),哪有我的存在?
我從不懷疑自己是「中華民國人」,而你們卻自絕於這個現實。我只是個小律師、小政客,而你們是大學者、大聖人!我對中華民國忠心耿耿,始終如一;你們心懷不軌,卻不敢搞暗殺、丟炸彈、發動政變、革命,達成你們的理想,又憑什麼要求我和「我的民進黨」──我是「真命天子」,民進黨是我的御用工具──去「推翻」外來政權呢?
李登輝一再坦白交待,他永遠心懷蔣經國對他的知遇之恩。你們為他辯護,卻不肯給我同樣的待遇,不公平!支持民進黨,就是承認外來政權,你們要求我改變現狀,除非你們先「推翻」外來政權!這是你們的問題,不要把我扯進去!我是「蔣經國之子」,不是「台灣之子」!
我無力也無法/無能阻止你們革命,但是,作為「中華民國總統」,我有義務按照法律制裁你們的暴行!可悲的是,我連這個「義務」都沒法「執行」!
4.
先生(sensei)、老師、教授,你們如何從小教導我的呢?「服從現實,不問真理!」
你們和我一樣出身貧困,由於「外來政權」的恩典,才有今日的18%和永遠受人尊敬的地位。你們照本宣科,從不以身作則質疑教科書的內容,你們教我死背、不可懷疑。
我成為總統了,你們就是「國師」,我的親家公更是「國師」的「國師」!其實我心裡只尊敬那個已逝的毒蛇大師李鎮源,他到人生的盡頭才敢坦承在他的同學、師長死於二二八和藍色恐怖的50年代,他害怕、苟全性命於暴政,最後覺得無所懼了,才發出垂死的哀鳴,不再說謊。
可惜他沒有一個弟子有如此的勇氣,當然他40年來也沒有這樣的勇氣。不要嘲笑,但要理解!誰是我的「國師」?無恥至極的李鴻禧!他教過我什麼?他只教我如何在現實下展現一點灰色的幽默。我的天父蔣經國容忍他,他從來不會更不敢挺身像中國人殷海光、徐復觀那樣「批判」蔣介石、蔣經國。
我執政了,李教授立刻「自封」為國師,還把他的兒子硬塞到政府裡,憑什麼?有誰懷疑他在小蔣,不,我的天父威嚴的慈悲下當台大自由派教授,而沒去「火燒島」呢?
太可笑的不只是他,那些「40年來」就是「台獨份子」的──除了鄭教授外──教授們,除了裝瘋賣傻、裝模作樣、自閹自割外,一頭栽進象牙塔裡不問世事,又能奈暴政何?他們爭風吃醋地要擠進「我的」政府,侃侃而談天下國家大事,卻沒有一個切中要害,個個爭權奪利,沒人告訴我什麼是「第三條路線」,英國布萊爾、法國席哈克,只要我當布希──bu shi (脹死)!
偉大的sensei!你們的身教大於理論,我不愧是你們的最愛弟子。我至少還得拚命衝鋒陷陣,你們卻等我爬上高位後,個個像蒼蠅似地在我身邊亂飛,出主意瞎指揮,從來沒有一個教我如何A錢又不會留痕跡、弄權又不惹民怨。
在我眼裡,你們是「賺吃」(chóan-chia̍h)而不是「專家」,除了教書騙死囡仔,你們又有什麼安邦治國之策?
混混混、騙騙騙是你們的專長,我老早看穿你們這一套,有教授背書,隨便封賞個什麼閒差,你們就暢(thiòng)得LP都掉了,何樂而不為?我阿扁只有大學畢業,你們是什麼碩士、博士,統統為我所用!你們要利,我要名,按照我的法律素養,你們自動賣身,成為我的「共犯結構」!我錯了嗎?
我衷心感謝我的中小學老師們,你們和我一樣出身三級貧戶,感謝我父蔣經國的天恩,讓你們唸師範學校,一步登天,每天按照政府的課本教導我。沒有你們,那有我?沒有中華民國,那有你們的尊嚴?
出賣階級的「階級叛徒」!那是馬克思主義者的控訴,不適用於我們這個無知冷血的社會。你們教導我和我的子孫以及全體台灣人,服從暴力,否則哪來18%暴利?我衷心感激你們的愚民教育──那又不是你們的錯──我衷心感謝你們使我沒有思想,只有服從,沒有非份之想,只有貪欲。你們上課只是講廢話、講謊話和講笑話,能期待我如何有學問又有道德呢?
我看到了趙玉柱,就想到了昔日的「恩師」,不料他卻撈過界,但是又奈何?同樣為混一口飯吃,我和他一樣靠一張嘴吃飯,他滿口仁義道德,我是正義的化身,總比那些「國師」光明正大的多!
偉大的「國師」們,6年來你們提出過哪一項解決台灣亂象的處方?教育改革?愈改愈叫!按照法律,除非革命,否則不能動搖四書五經、中華文化。所以我選擇的「教育部長」根本就是asapuluh,虛應一下,否則我所受過的教育不就是假的嗎?
我不懂誰叫葛蘭西、什麼是「文化霸權」,但是我明白,像我這樣服從「統治文化」規則,才有今天的地位。教授、先生們,難道你們不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嗎?「脫中國」就是脫「我」的教育及價值觀,這豈不是逆天?逆了我的天父蔣經國嗎?
有人說,政治犯比較聰明,因為全台灣的「有知識」的教授、老師統統在綠島唱小夜曲,所以他們在集中營裡教出許多不笨的弟子。我真是心嚮往之,不過我不會笨到去那裡念書。難道我不知道老師睜眼說瞎話嗎?除了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課之外,國語、歷史、地理、公民、三民主義、四書課的老師,統統在說謊話!
我從不知道法律哲學的第一課,什麼黑格爾、馬克思、耶林格,我只知道法律就是保護有權有勢的人;可是我的教授們卻口沫橫飛地空談什麼「正義」、「社會道德」。沒人教我如何悲天憫人,律師就是要打官司、賺錢。我錯了嗎?
學問不能和道德成正比,而是和賺錢成正比。蘇格拉底、孔子之流一輩子苦哈哈,柏拉圖是貴族名門,亞里斯多德貴為帝師,那才是有學問又有錢的典範。假如我還能掌政10年,我一定把台灣150所大學統統「統一」改為「台灣大學」,入學第一志願就是「賺錢系」,何必假仁假義?十年寒窗苦,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嗎?所以,我天縱英明地正確選擇了律師這個職業,而不是當「會叫的野獸」!是你們教導我毫不懷疑地全盤接受統治者的世界觀、人生觀和終極價值。
5.
醫生是令人尊敬的,百年來台灣的醫生扮演了政治角色,十分差勁。日本時代不談,反正我也不懂,不過,像田朝明醫師那樣的「怪物」,令我痛恨。
我喜歡的是拍我馬屁的御醫──他們有一定的醫學技術,但沒有基本的人格可言;只會圍繞在我和阿珍、幸妤的身邊整天嗡嗡叫,當掮客、拉關係。但有一個條件,為我A錢,並且滿足他們自己的荷包。
救世濟人是田朝明那種傻瓜的事,結交權貴才是為己為我的本事。邱毅之流把我身邊的御醫一個個揪出來,一點也不過份。我是個律師,內人又是傷殘,醫生自然是我的最愛。
二二八死了多少醫生?他們笨死了,賺錢又受社會尊敬,何苦為民而死?那些人讀過哲學,我們只懂賺錢術;我們冷靜到冷血,他們熱情到被殺。倡議「二二八和平」的不就是林宗義、陳永興醫師嗎?為了「台灣民主」寧可說謊的不就是沈富雄醫師嗎?
醫生賺錢是天經地義的,御醫A錢更是天公地道。誰叫其他什麼名醫、名教授不肯、不屑向我低頭?他們看不起我!我的御醫(我已經自比為「台灣皇帝」了),首先是能為我和家人看病的,近水樓台,他們當然被外界視為接近「權力核心」──我──的第一人選。
憑他們的地位為我募款,一呼百應。時間久了,社會人士自然會通過「御醫」的管道,妄想直通到我,這也是人之常情。我愛權力,更愛金銀珠寶,全身上下穿金戴銀幾百萬,才能掩飾我內心的空虛。我需要的是精神科醫生,我的健康狀況一級棒,可是我的貪欲永無止境。御醫們不是醫我的身體,而是療癒我的貪欲與空虛。他們為我提供權力的鴉片,為我牽溝仔,為我A錢,他們是做生意的,不是為我看病的。
為什麼全台灣的醫生都支持我?因為大家同樣是令人羨慕的中產階級,何況我更娶了醫生的女兒。這種階級的結合,天造地設,我取得了「人和」。有錢、有勢又受世人尊敬,就是我成功的條件。醫生搞政治,如果個個像日本時代的蔣渭水、賴和那樣,空有虛名,潦倒而歿。如果像50年前的台大名醫郭琇琮、許強、吳思漢、謝湧鏡……那樣慘死,又有什麼貢獻可言?
趙建銘是骨科醫生,可以成為內人終身的御醫,這才是他成為駙馬的先決條件。不料他卻是有計畫地接近我家,在他那堂堂的外表、迷人的笑容──幾乎是孩童般的天真──下,隱藏著深不可測的貪婪。我怎麼知道一個小學校長會教出這樣高段的兒子?
趙家父子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包山包海、賣官吸金,我完全被瞞在鼓裡。老師和醫生怎麼會如此貪婪無恥?不可能!一切都是社會需要他們,否則為什麼有人心甘情願提供他們父子幾百萬、幾千萬的錢?
我家不是台灣銀行或金控集團,可是世人以為只要我點頭,貸款沒問題、買官有門路。建銘一通電話,報上我的名號,誰敢懷疑、誰不買帳?又不是我叫他這樣,是世人的貪欲哄他、拱他,進而逼他走上這條絕路,一切都是大家的錯,跟我無關,我什麼也不知道!如果我那麼縱容他,我的御醫敢到他家興師問罪,當面打他一巴掌嗎?我會把他移送法辦,決不包庇、寬待嗎?我不是大義滅親,而是恪守法律,該辦就辦;但是要不了了之,拖到我光榮下台,人們早就忘記了,氣也消了。別再炒SOGO禮券了,我太太絕對清白,她說沒有就沒有,她叫陳由豪去跳樓,陳由豪為什麼不去跳樓?
你們老是譴責我用錯了人、寵信家奴、太監。我是個律師,懂什麼政治鬥爭?我表面上自信滿滿、沾沾自喜,其實內心充滿恐懼,害怕被批鬥、被奪權。
民進黨根本就是各派系聯合的「選舉公司」,什麼新潮流、美麗島、正義連線、福利國……,統統是選舉派,誰關心台灣的前途,人人只爭個人的權位。我為什麼會成為總統?因為他們利用我去當砲灰,反正選不過國民黨,也要找個人當替死鬼,他們連哄帶騙地把我推到第一線,不料我卻當選了。
這些「婊子」立刻像禿鷹、蝗蟲似地向我三呼萬歲,爭權奪利,難道我笨得不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嗎?
我當然用我的家奴和狗頭軍師,馬永成替我打點一切,擋住各路牛鬼蛇神;陳哲男替我當白手套,對外打通各個關節。沒有這兩大護法,我又那能在短短幾個月內站穩腳步、發號施令呢?
6年來,從島內到海外,每個想接近我的人,都惶惶恐恐地問同樣一個問題:「誰能真正影響阿扁?」真是既荒謬又可悲!只有阿珍才能絕對影響我!「國師」以為他們武功蓋世、貫古通今,有那麼神聖威武,為何不去推翻外來政權?台灣人從來沒有治國的經驗,我也只是管過台北市的市長,那些地方縣市長出身的大老、老大們,又比我高明到哪裡?
治國無他,用人而已。既然是「捍衛中華民國」,當然是沿用國民黨那一套。我錯了嗎?我能把全台灣一百多萬公務員一夜之間統統叫他們滾蛋嗎?軍隊、警察、特務在國民黨的手裡,我可以換首長,卻不能動中、下基層的國民黨員,因為我們(不,你們!)搞的是「政黨輪替」,又不是革命成功,我當然只能概括承受國民黨的包袱,我錯了嗎?
民進黨的人除了當政務官,就只能當黑官,因為都不像我那麼認份,好好用功考個公務員資格。政黨輪替了,一切照舊,誰叫你們不是公務員?我只能照舊沿用國民黨的公務員。我手握5千個大小官員的任命權,可是民進黨有5千個夠格的人才可用嗎?
打天下和治國是兩回事,街頭聖戰士豈能治國?國民黨的大小官僚一半以上是台灣人,他們從來就是替黨國服務的,把他們撤換,難道我要去民間企業找人嗎?來不及了!1917年俄國革命前後,有人問列寧說,有誰要執政呢?列寧立刻回答說:我們布爾什維克老早就準備執政了!多麼偉大的氣慨!你們民進黨打死也從未想到有執政的一天,當反對黨──忠誠的、永遠的在野黨已經滿足了,哪有準備執政的演練?除了選舉掛帥,從未培養各界專業人才,執政了又怎樣?還不是靠國民黨的舊官僚體系運作?
我拔劍四顧心茫茫,人才專家在哪裡?放眼之下,都是政治掮客、冒牌「賺吃」(專家)、假仁假義的小混混,我只能收回寬大胸懷,任用跟我打天下的「羅馬」。他們是「小人」、「太監」,可卻是我最忠心的走狗,他們從未背叛我、捨棄我,有這樣的奴才,總比隨時出賣我的「人才」好的多。
我有什麼「天眼通」,可以看穿求官求位者的心思?羅、馬替我分憂,他們提供我第一手人事情報,充分理解我的心意,我不相信、依賴他們,又要問誰?陳哲男出身國民黨,投奔自由,他深通內外,尤其是社會賢達、財團鉅富、政商名流,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捨我誰會用?
看看民進黨那些人才,平均一、兩年換一個行政院長,不是我不給他們機會,而是他們一上台就立刻見光死,無能、愚蠢又不敢負責!誰說我阿扁獨裁?為什麼不說他們無能?為什麼他們不敢挺身抗拒我的獨斷獨行?我是民選的總統,不是暴君,民進黨「豬公」是庸才、混蛋,否則哪輪得到我這個「民主後進」發號施令!
誰出錢支持我,我就回報誰。我可以叫一個美國台灣人身兼7職,因為他是精算師。我可以叫一個小白兔當財經首長,因為他家對我捐獻頗多。民進黨「豬公」只會跟我玩權力交換遊戲,既然我是老大,遊戲規則由我定,我高興用誰就用誰!啊無你是欲按怎?
6.
現在我衰狎(soe-siâu)了,「四大天王」各個笑在心裡,磨刀霍霍,準備篡位。有那麼嚴重嗎?
我並不憂心,每晚向天父蔣經國祈禱,求他賜我智慧,度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天父託夢給我說,為政不在多言。我太後悔這6年來話講太多了,淪得天威可測。
天父教誨我,君王永無錯誤。我絕不認錯,絕不自動下野。我喪權辱國、禍國殃民了嗎?你們辦我的女婿,還要延燒阿珍,把我滿門抄斬,除之而後快。你們辦得到嗎?天父已經下令馬英九、宋楚瑜繼續演出倒扁、倒閣大戲,但是點到為止,不可把我逼下台,否則台獨勢力會乘機竄起,民進黨執政是為了繼續捍衛中華民國,外省人不必執政卻可以繼續享受供養,何樂而不為?公務員18%照樣領到死,幹嘛打破現狀?
天父蔣經國向我保證,只要台灣人甘心繼續為奴隸,四不、八不都一樣,外省人仍舊當快樂的外來主子,這才是最高明的統治。
我家貪污賣官又算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敢清算鬥爭國民黨時代的貪官污吏、經濟犯?國民黨是強盜,你們敢怒不敢言,我家是小偷,你們就義憤填膺,非致我於死地不可!雙重標準、人格分裂!
我絕不下台,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堅守中華民國的法統、正統,我死民進黨就死,我亡台灣就亡!
現在,我站在歷史的舞台上仍舊傲然宣佈:歷史將判我無罪!我讓台灣人看到,什麼是民主法治、什麼是貪瀆弊案、什麼是獨裁、什麼是人性。這是我對台灣未來一代最偉大的貢獻!
把我逼下台,就是叫中共趕快來!人民,你們只能容忍我縱容家人、奴才、祕書、御醫繼續貪污賣官,換你們任何一個人來做做看,誰比我更清白?至少我是誠實的!
歷史將宣判我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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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so
於 2008-11-25 08:55:50 說 這是反串嗎? 我怎麼有點看不太懂. 完稿日期有點奇怪. | |
叮咚= Dare to dream, able to win! =
於 2008-11-25 09:18:14 說 這個應該是倒扁時期的東西。 | |
berry
於 2008-11-25 13:59:54 說 封建思想 | |